“不可能?于书记,你能否说得清楚一点,什么不可能?”

    于荣发又快速翻了一遍,当看到最后莫莉的身份证复印件后。

    哪怕他再不愿相信,也似乎不能抹灭一个事实。

    那就是莫莉真的还是完璧之身,检查报告说明了一切。

    她真的没有和贺时年发生过关系。

    可是,怎么可能呢?

    难道贺时年不举?

    亦或者对女人不感兴趣?

    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

    于荣发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,他脸色变得不再平静,这让很多人似乎意识到什么。

    突然,于荣发抓住了一个漏洞。

    “贺时年,你以为随便弄一个检测报告,就能忽悠我,忽悠在座的所有人吗?”

    贺时年似乎早就猜到了于荣发会这么说。

    “随便弄一个检测报告?”

    “于书记,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?”

    “你的言外之意是不是怀疑这份报告是假的?”

    于荣发激动道:“这不是原件,是复印件,有本事你就提供原件。”

    “随便弄一个报告,然后拿到常委会扩大会议,你以为这样你就能蒙混过关了?”

    贺时年道:“既然于书记说这个报告是假的,是随便弄的,那你能拿出证据证明它是假的吗?”

    于荣发哼了一声,道:“哼,这样一个报告,随便找一个医院,太容易了。”

    贺时年道:“于书记看清楚了,这是省人民医院出具的报告,而不是随便的一家医院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省人民医院出具的报告都不具有权威性,那么哪里出具的报告才有权威呢?”

    于荣发的脸色已经有些变得有些不好看。

    怪不得贺时年有恃无恐,一点不心慌,原来是早有准备。

    “贺时年,哪怕这是省人民医院提供的,但也是复印件,复印件不具有法律效应,不能说明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有本事,你就提供原件!”

    这个时候,阮南州已经从于荣发手中将报告接了过去。

    看了一眼,他的脸色也变了,变得阴沉。

    贺时年道:“原件,原件当然有,不过,并没有在我手中。”

    于荣发冷笑,道:“没有就是没有,找什么理由。”

    阮南州保持着冷静,问道:“那原件在哪里?”

    贺时年看向鲁雄飞,他一直没有说话,静静看着几人表演。

    鲁雄飞相信,贺时年一定会处理好今天的局面。

    “阮县长,于书记,这份报告我看还是等所有的常委们都看过之后再说吧!”

    阮南州咬牙,贺时年的这句话直接无视了他的问话。

    阮南州低头看完,传给了下一个人。

    最后,报告到了鲁雄飞手中,不过他并没有看。

    贺时年继续道:“各位领导都看完了吗?”

    没有人回答!

    贺时年也不需要他们的回答。

    这些人看的虽然都是复印件,但其实已经从心里面相信了贺时年。

    相信他没有和莫莉发生不正当关系。

    而由此直接衍射的就是,于荣发和阮南州两人刻意针对贺时年。

    在证据不充分,事实不清楚的情况下。

   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对贺时年恶意指控,甚至污蔑抹黑他。

    贺时年继续道:“现在我可以回答刚才于书记和阮县长的问题了。”

    “原件确实不在我手里,它在哪里呢?在州纪委手中。”

    什么!

    这句话石破天惊。

    闻言,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,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贺时年。

    在州纪委手中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在此之前,贺时年就料到了有一天,有人会拿这事做文章。

    因此提前将证明材料交给了州纪委?

    从而掌握主动权。

    于荣发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其他人估计也差不多。

    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寂,很多人的脸色都精彩起来。

    而于荣发和阮南州的脸色却是阴沉难看起来。

    尤其是于荣发,他刚才的气定神闲没有了,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火辣辣的憋屈。

    “什么?在州纪委手中,贺时年,怎么会在州纪委手中?”

    于荣发已经意识到,因为这件事想要让贺时年栽跟头。

    今天估计是不可能了。

    但是他于荣发深耕勒武县多年,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。

    又怎么会被贺时年三言两语就怼得无话可说呢?

    贺时年淡淡一笑,道:“当然是我亲自交给了州纪委,并详细交代了事情经过。”

    “包括谁约我吃饭,谁把我灌醉等全过程……”

    “对了,忘记告诉于书记,交代事情经过的时候,当事人莫莉也在场。”

    闻言,于荣发气得要死。

    想不到他亲自布的局,原本以为自己是螳螂,却没有想到螳螂之后还有黄雀。

    “贺时年,你是县管干部,哪怕你要提交这些证明材料,也应该交给县纪委。”

    “你越过组织,越级上报,这是违反程序的典型表现。”

    “你眼里还有没有县领导,还有没有组织程序,还有没有将自己当做是勒武县的干部?”

    好大一顶帽子,好大一个屎盆子。

    于荣光还真是老油条,反应迅速。

    见旱路走不通,就走水路,拿程序说事。

    贺时年心里冷笑,表面依旧表现得淡然。

    他没有因为拿出了证据,看着于荣发和阮南州等人吃瘪而嘚瑟。

    “于书记,如果我直接提交给了县纪委,或者相关部门,还有刚才的好戏看吗?”

    “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抓一个典型,将我树立成一个反面典型吗?”

    “对了,还有乱搞男女关系,耍流氓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说实话,在此之前,我还真的不敢相信,这些词汇是从县领导的口中说出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,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管是于书记,还是阮县长都给我还有各位领导上了生动且形象的一课呀!”

    于荣发整个人都不好了,被贺时年气的。

    而阮南州也同样如此,他的一张脸阴沉得吓人。

    众人都可以明显感觉到,阮南州头上爆发出来的青筋说不定随时都可能爆裂。

    阮南州抛出贺时年的问题,原本是针对鲁雄飞这个县委书记。

    鲁雄飞拿着柴大富挑起事端,重重拿起,又轻轻放下。

    他阮南州也拿贺时年开刀,势必还鲁雄飞一记拳头。

    却没有想到,自己抛出举报信的事之后,鲁雄飞老神在在。

    如佛法高深的高僧一般,一动不动坐在那里。

    原来,鲁雄飞能够如此淡然,是早就知道了贺时年已经将证据交给州纪委的事。

    而刚才的一幕幕,鲁雄飞就看着他和于荣发两人如小丑一般的表演。

    想到这些,阮南州只觉得自己的脸被鲁雄飞,被贺时年狠狠扇了几个大逼斗。